恍惚间脚下的地面融化了,他认识的那个温顺的Emily,那个见光就缩,紧抓着娃娃的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一脸平静的陌生人。
他从梦中惊醒,手里还冒着冷汗。
想做些什么,追问她?追问答案?释放内心仍在翻滚的怨和恨?
窗外雾蒙蒙的,他知道这样太狡猾了,太阴险了,但这种想撕破Emily面具的想法愈加强烈。他最清楚那些裂痕,那些内心深处的腐烂,那是他亲手造成的。就算是带着痛苦回来,只要她能回来。
Emily最近很忙,忙着玩。这里离原来的家很远了,那晚遇到哥哥,她只能自认倒霉,他大概是在这附近读书。
或许因为迟来的叛逆期,她开始经常出入酒吧,神采飞扬得混在人群中,穿着最短的裙子,画着烟熏妆,红着脸在舞池最中间亲吻陌生人。
贝斯的震动穿过黏糊糊的地板,烟雾和廉价香水弥漫在空气中,漂亮的小脸肆意地大笑着,搭讪的人络绎不绝,身边的朋友一波接着一波,有时是同学,有时是那个男孩。
他们会半夜互相掩盖着溜出家,一路飙车,回来后只能叫别人开车。Emily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吹着风,醉醺醺的脸颊上带着红晕,男孩每次都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回家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而酒吧最昏暗的角落,Ryan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咬着吸管,慢慢喝着那几乎没有减少的威士忌。他来这已经好几个月了,不是为了放纵,而是为了抓人。
他每天都会定点蹲着,了解着妹妹,了解她会带那个男孩,了解她的那种笑容。注视,记录,等待。
但今晚不同,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就在那,孤身一人,没有带着那个保护她男孩,没有带着那群咯咯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