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心尖一抽。
他受伤的神情让她心痛的要命,心头早就软成了一滩水,可她不敢轻举妄动。
昨晚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陈厌的关系。
她很清楚作为一个同居人,一个照顾者,哪怕他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姐姐,她对他的关注也早就超过了这些关系的边界。
她必须得先弄清这是为什么。
她是怎么看待他的?
游静云的儿子?没血缘的弟弟?还是一个成年男性。
他的年龄实在够不上男人这个称呼,但她却常在他身上感受到其他男人无法激起的她的心悸。
他呢?
他又是怎么看她的?
姐姐?
一定不是。
他从来没用这两个字叫过她。
那是女人吗?
他对她的依赖,或许是...依恋?
南蓁一想到这里就觉得面前有一条无法跨越的裂缝,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她现在还没有越过去的把握。
她强迫自己忍住安慰他的冲动,她知道一个拥抱就能让他安定下来。
但她抬了抬手,半晌,只是在他手臂上轻轻拍。
“别这样,我是去工作。两周而已。”
两周,而已?
陈厌的眉头快拧成一个结了。
南蓁没法继续对他视而不见,怕下一秒就要举手投降,她只能先逃离现场。
“我上去收行李了。”
“早点休息。”
-
出差的车票是中午。
陈厌送南蓁到楼下。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两个人看起来都平和了不少。
这让南蓁感到欣慰。
陈厌拿出替她准备好的餐盒,里面有简餐和水果,还有一杯红糖醪糟。
她的生理期到了。
“知道你怕烫,我晾了很久,现在是温的。你上了车再喝,应该还不凉。”
他体贴的让南蓁想哭。
“陈厌..”
“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陈厌打断她,看她的眼神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清澈冷冽的山泉潺潺流过南蓁心头,凉薄的让她一愣。
“我不会再要求你什么,你想恋爱的话...”他说到这好像有些痛苦,眉头都皱紧了,“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怎样都可以。”
南蓁蹙眉,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但这似乎无法解释。
在她想清楚之前没法解释。
看着他低垂的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南蓁只想让他安心地在家等她。
她上前一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温柔地在他脑后揉了揉,她声音软得像棉花,“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
“陈厌,你相信我。”
她温软的怀抱像一针强心剂。
濒死的心脏开始收缩,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强劲。
陈厌的动作从迟疑到用力,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折断在他怀里。
看起来清瘦的少年不知还有多少力气。
南蓁感觉自己脚跟都离地了。
这一次她没有喊痛。
他没有让她痛。
陈厌埋在她发间,像绝症病人,他深呼吸将她的味道刻进肺腑,好让自己在没有她的日子也能靠着这味道过活。
她一定不知道“相信我”三个字对他来说意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