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牌局:从斗地主打到六冲》第一卷第六章:斗地主新手赛:牌桌飘着小鬼头
判官举着铁皮喇叭的声音穿透城隍庙的雾霭时,王二麻正蹲在牌桌旁,看老周把那副“炸赢了阎罗王”的牌小心往牌盒里塞——盒底除了那张冥币,又多了片干桂花,是孟婆刚才塞给他的,说“沾点甜气,下次炸牌不慌”。
“新手赛!斗地主新手赛!参赛的到城隍庙牌场集合!”判官的声音带着点破音,像是喇叭被阴气堵了,“前三名给四冲入门券!迟到的取消资格!”
“来了来了!”王二麻一拍大腿站起来,顺带薅了把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小白,“别琢磨你那破情报了,赢了比赛请你吃孟婆的桂花糕!”
小白猛地抬头,帽翅颤了颤:“真的?我要两块!”
“先帮我搬凳子。”王二麻指了指墙角那张缺了条腿的木凳——昨天跟阎罗王打牌时被他拍裂的,老周找了截草绳捆了捆,勉强能坐。
老周赶紧把牌盒揣进怀里,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想去扶凳子,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摸出颗瓜子塞嘴里——是刚才赢阎罗王时得的,他攒了小半兜,装在个破布包里,时不时掏出来数一遍。
孟婆早把汤桶摞在板车上,上面盖着块蓝布,布角露出半袋瓜子:“我跟你们去,汤摊就支在牌场边,输了喝口甜的,赢了……赢了给你们加两勺桂花!”
一行人往城隍庙走时,路上已经飘了不少鬼魂。有穿长衫的老鬼,手里攥着牌盒直搓;有刚死没多久的小鬼,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捏着张新手任务卡。小白眼尖,看见个穿红袄的小鬼手里攥着张大王,凑过去小声问:“你这牌是偷的不?”被那小鬼瞪了一眼,缩着脖子跑回来:“他瞪我!”
王二麻笑:“人小鬼大,别惹他。”
城隍庙牌场早搭好了架势。五张牌桌并排摆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桌面是新拼的木板,还带着木屑,桌腿都用石墩压着,怕被风刮跑。最前头那张桌子旁插着面幡旗,上面用朱砂写着“斗地主新手赛”,幡杆上还缠了圈彼岸花,红得扎眼。
孟婆把板车停在牌场边,支起小桌,往陶碗里舀甜汤,刚舀第三碗,就被一群小鬼围住了:“孟婆姐,我要甜的!”“我不要香菜!”
“排好队!”孟婆拿汤勺敲了敲碗沿,“比赛完了再喝,现在喝了手软,抓不住牌!”
判官正站在第一张牌桌旁点人数,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抬手推了推,又低头看手里的名册:“王二麻?”
“在这儿!”王二麻举了举手。
“老周?”
老周赶紧应了声,手不自觉摸了摸怀里的牌盒。
“小李?”
“来了来了!”个穿青布衫的瘦高鬼魂挤过来,手里还捏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句诗,“刚把记牌诗改了改,保证不忘!”正是那个斗地主时靠念诗记牌的书生鬼。
王二麻这才想起,昨天组队时孟婆提过一嘴,说有个书生鬼记牌靠写诗,让他带上凑数。当时他正跟老周研究“怎么炸牌不炸出黑烟”,没太在意,这会儿见小李斯斯文文的,倒觉得靠谱——至少比小白靠谱。
“共二十四个人,分八组,三局两胜,胜者进决赛!”判官清了清嗓子,开始发号码牌,“每组三人,抽到同号的一桌!”
王二麻抽了个“三”,老周也抽了“三”,小李摸了摸,也捏着个“三”。
“巧了!”王二麻乐了,“咱仨一桌,就叫‘麻爷队’!”
小李赶紧接话:“我给队编个诗!‘麻爷带队三连胜,新手赛场我最行——’”
“行了行了,先赢了再说。”王二麻拍了拍他的肩,往第三张牌桌走。对面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瞪小白的红袄小鬼,另一个是个胖鬼,肚子溜圆,手里攥着个油乎乎的纸包,时不时往嘴里塞块肉干。
“我叫胖墩。”胖鬼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生前是杀猪的,打牌不怕炸!”
红袄小鬼哼了一声,没说话,从兜里摸出副牌,“啪”地拍在桌上——是副新牌,边角还没磨毛。
王二麻一看就乐了:“新手吧?牌都没洗过。”
红袄小鬼脸一红:“刚赢的!任务卡换的!”
“我来洗。”老周赶紧把怀里的牌盒往桌角一放,伸手去拿牌。他洗牌的手法笨,手指头又僵,牌在手里滑来滑去,差点掉地上。胖墩伸手帮了把,两下就洗得匀匀的:“看我的!”
判官晃悠过来,往桌角放了个沙漏:“一局一炷香,超时判输!”说完又推了推眼镜,盯着红袄小鬼的牌看了看,“牌没问题吧?别是偷的。”
红袄小鬼急了:“谁偷了!我打了五把才赢的!”
“行了判官,小孩家家的。”王二麻打圆场,“开始吧,我都等不及赢券了。”
第一局红袄小鬼当地主,抓完牌脸就垮了——手里单牌一堆,最大的是个A。他捏着牌抿着嘴,眼圈有点红,像是要哭。
王二麻看他那样,想起小区里跟他打牌的小孙子,心一软:“没事,先出小的,队友帮你管。”
红袄小鬼没说话,慢吞吞甩出张3。
老周赶紧接:“我有对4!”他出牌时手还抖,牌往桌上放时轻得像怕吓着谁。
胖墩跟着出了对5,没一会儿,红袄小鬼手里的单牌就出得差不多了,剩张A和张7。他犹豫了半天,把A甩了出去,王二麻正好有个小王,“啪”地压上:“管上!”
红袄小鬼眼睛一亮,赶紧把7甩出去,赢了这局。他抿着嘴笑了笑,往王二麻这边瞟了眼,没说话,却把桌角的瓜子往王二麻跟前推了推。
“不错啊。”王二麻捏了颗瓜子扔嘴里,“下把我当地主。”
第二局王二麻抓了把好牌:四个K,还有个顺子。他刚把牌摆好,就见胖墩往嘴里塞了块肉干,油乎乎的手往牌上一放,蹭了道油印。
“哎!”王二麻赶紧把牌往回挪,“牌别弄脏了,回头炸不响。”
胖墩嘿嘿笑:“没事,我这肉干香,牌沾了味,炸出来的鬼都香。”
话刚说完,老周“啪”地甩出四个2——他刚才抓了四个2,攥在手里直冒汗,这会儿见胖墩出了对10,没等王二麻说话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