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梧城吧,去看看,我爹和我娘在青梧城的家。”
“好,好徒儿。”
许怀安拍拍话眠的肩,又不动声色的朝往窗外看了眼立在院中的风洛。
他压低了声音,又说道:
“你打算和这小子一起吗?”
话眠闻言,目光从她爹的牌位上挪开,朝屋外看了看。
“他这些日子对我爹很好,也帮了不少忙,但我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他接近我本就是带着目的。还是尽早分开比较好。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话眠说到这里,想起前段时日两人酒后,风洛在屋顶说的那些话。
他应该也要回自己的家。
“师父,关于伴生,您找到方法了吗?”
许怀安“嗯”了一句,压低声音:
“我正要和你说此事。不知你听没听过蠪姪?”
“那是什么?”话眠脸上浮出一丝疑惑。
“万年大妖蠪姪,靠吃人而提升妖力,他的血极毒,能蚕食冰玄丝。只需用它的血滴在你手上这段红线上,便可解开伴生。”
“师父,这妖即是万年大妖,想必是很厉害的,我们上哪去弄他的血?”
“师父有一旧友,在多年前遇见过蠪姪,他拼着命将那大妖封印,临死前给了我一滴蠪姪血,叫我好好利用。”
许怀安说着,便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瓶,在话眠眼前晃了晃。
“没想到,有一天真能用得到。”
“你拿好这个,挑个合适的时机把血滴在线上,线自会断。只不过...”
说到这里,许怀安停了一下,又看了几眼风洛。
“他那边即刻会知晓,所以你若真打算要走,就先甩开这小子,等出了鹤县,再断线,他就找不到你了。”
话眠接过玉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愣神了片刻。
从江洲城一路到这里,她一直都想解开这根线,如今,师父找到了办法,她也松了口气。
“师父,我去青梧城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鹤县要照顾好自己,等徒儿回来,再给您和我爹,买好酒喝。”
原本挚友离世,许怀安心中苦闷,现听话眠这么一说,眼中更是酸涩泛滥。
“你放心去吧。若遇到事记得找师父,师父在,家就在。”
门落了锁,话眠将他爹的屋子擦得干干净净,替他叠好床榻上的被褥,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
收拾好屋子,她突然记起前些日子她爹往床上藏东西的动作。
话眠便伸手往床底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一封信件,正是话永华前些日子藏起来的。
纸上熟悉的字迹字字写的都是对话眠日后的担心。
但看到尾页又让她哭笑不得。
话永华在信中写:
【没等到乖丫头成婚,但爹瞧着那叫风洛的小子很不错,表情虽少,干活却利索,话少,但有担当。可以托付。】
“爹,你又被人骗了,他才不是那样的。”
话眠捏着信又哭了。
等她从青梧城归来,这话家就只剩她一人了。
她抹了两把眼泪,将信收好,出了屋子又去酒窖抱了一坛酒上来。
风洛一言不发的站在院落,盯着从酒窖里走上来的少女。
她身上的颜色比起初见时素多了。
“喝酒吗?”
话眠抿抿嘴,抱着坛子朝风洛招了招手。
“你...”风洛微顿,一脸懵然,昨日还要死不活的人,怎的现下就开始喝酒了。
“这几日你帮了不少忙,当作是我感谢你。”
“不用...”风洛低声道,“若真想感谢,就把镇妖囊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