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佳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绪重新清晰起来，
“这到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为什么非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她试图用“好处”和“吊死”这样的世俗词语，去戳破苏心悦那层虚伪的“天使”外衣。
她渴望能唤醒苏心悦一点点正常的逻辑，哪怕是一点点对自身利益的考量，或许这场对话就能回到一个她能理解的层面。
苏心悦闻言，唇边的笑意淡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情绪很淡，却让刘佳佳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你不明白。”苏心悦轻声回应，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反而带着一种对她“无知”的怜悯。
你不明白。
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刘佳佳的胸口。
她感觉自己被苏心悦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她永远无法触及、无法理解的疯狂世界。
她的思维、她的价值观、她对爱情和人性的理解，在苏心悦面前，都显得那么幼稚，那么可笑。
“是，我不明白。”刘佳佳苦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自嘲。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苏心悦，是一个完全无法用常理揣测的人。
“我感觉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明白，应该大部分人都不明白。”
她试图将“不明白”的范围扩大，将自己从这种孤立无援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她想说，你不是正常的，你的所作所为是反常的，是病态的。
她想以此来动摇苏心悦，哪怕只有一点点。
然而，苏心悦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刘佳佳自己扭曲的面容。
她端起奶茶，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像是观看一场表演，而刘佳佳，就是那个被困在舞台中央，无助挣扎的小丑。
“你不明白没关系。”苏心悦放下奶茶，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快，仿佛刚才的短暂插曲从未发生过。
她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天真而期待的笑容，仿佛刘佳佳只是一个犹豫着要不要接受她好意的朋友。
“只要帮我这个请求就可以了，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她说着，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仿佛在等待刘佳佳的下一步动作。
她感觉到自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困住，越挣扎，网就收得越紧。
拒绝？如果她拒绝了，苏心悦会做什么？她敢肯定，苏心悦不会善罢甘休。
她有预感，如果她不答应，苏心悦的手段可能会变得更加直接，更加难以预测。
而那个被“守护”的男人，那个她们共同的朋友，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这个念头，让刘佳佳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索性就先答应她吧。
她不能冒险。她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因为她的拒绝，而卷入苏心悦的疯狂。
刘佳佳的指尖一阵冰凉，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讨厌这种被推到悬崖边的绝望。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无法与一个看起来温柔无害，实则内心深处藏着巨大黑洞的女人抗衡。
她慢慢地，颤抖着，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的光线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好吧。”刘佳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