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只是稍微琢磨了一下,没想到案子真的被刑部接手。
他跑到刑部,找到孙道宁,“老孙,你糊涂啊!”
孙道宁顿时就看他不顺眼。
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怎么就糊涂了?
他如此英明神武,谁不夸他办案如神,到了姓陈的嘴里,怎么就糊涂了?
“张老三灭门案,就不能碰。这里头水深,咱们都招惹不起。你接手案子,想过后果吗?”
孙道宁一听这话,心头一跳,“你这是知道内幕啊!说来听听。”
“你确定要听?我怕吓死你。”
“笑话!本官纵横仕途几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还能被吓死。赶紧一一道来。”
陈观楼为了烘托气氛,故意压低嗓门,神神秘秘地说道:“据可靠消息,张老三背后的人,不出意外是宫里头的。张老三一家被灭门,肯定是背后的人杀人灭口。你就说这案子能结吗?”
孙道宁脸色顿时一变,格外凝重,“果真是宫里头的?”
陈观楼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孙道宁猛拍桌子,“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接手案子。我以为姓葛的要脸,却没想到,那个棺材脸跟锦衣卫姓萧的一个德行,都是不要脸的。他这是将烫手山芋甩给了刑部,自己稳坐泰山,可进可退!老孙,你被他摆了一道!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啊!一定要给姓葛的一点颜色瞧瞧!”
陈观楼挑拨离间,很用力的上眼药,要给京兆府找麻烦。
孙道宁果然气愤不已,“姓葛的摆了本官一道,本官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案子已经接手,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该查的还是要查。无非就是控制好尺度,至少要将凶手找出来。宫里头办事,都是买凶杀人!”
言下之意,只查凶手,不追究因果。
陈观楼啧啧两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刑部尚书,果然有担当。”
孙道宁拿乔,端起茶杯,摆足了官威,“本官深受皇恩,岂能遇到困难就推三阻四。这一点你要跟本官学学,不要拈轻怕重。年轻人要勇于承担重担!”
“是是是,你说得对。”陈观楼不走心的敷衍道,“你有没有想过,宫里头的人又多又杂,万一背后那人恰好就是陛下……”
“不可能!绝无可能!陛下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有什么好处?你跟顾逸阳两人,在陛下眼中,都是不重要的小人物,犯得着搞这么一出收拾你们?如果陛下真要收拾你们,绝不是这般‘儿戏’。”
言之有理!
皇帝手里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收拾两个人,犯不着这么复杂,计谋如此经不起推敲。
完全可以用一纸诏书达成目的。
“那你说会是谁?”
孙道宁琢磨了一番,斗胆猜测,“或许可能是后宫某位嫔妃。如此才说得通。南国公府如今是什么光景,大家都清楚。正经办事,没人会找南国公府。也就是缺乏人手,饥不择食,才会选择利用南国公府的人。灭口一事,也做得很粗糙。显然手里头得用的人有限,无法做到完美善后。”
陈观楼再次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刑部尚书,分析得有条有理。”
孙道宁板着脸,语气却很嘚瑟,“本官从事刑名这行几十年,区区案件,手到擒来!单凭经验就能断案。”
吹牛不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