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为什么,银戎想要伸起手来揉揉自己的眼睛,可是手却举不起来。试了几次不成之后,索性就放弃了。
稍后,他想翻个身来变更睡觉的姿势,或是换个面侧躺,竟也是无法如愿?这时他的意识,已经稍微地因为睡姿的不适而渐渐变得清醒而明朗。
儘管窗外的夜色朦胧、月光稀微,但慢慢适应黑暗的视力,却已经可以目透这周遭的一切。
当银戎看到外头的天色还没亮,还以为自己仍在睡梦中,直到那股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重力明显地压迫过来时,他才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而那股推移不去的重力来源,正是大胆压在自己身上的坎里。
「坎里?你在做什么——」
银戎还想再问些什么,嘴唇却被坎里一个扑面而来的亲吻给堵住,且迟迟不肯退开。
「呜……」
银戎的脸庞被坎里的双手温柔却有力地捧住,所以他仅能以不协调的动作以及不断的摇头来抗拒着对方,直到对方终于认为吻够了才松开他的唇。
「贺取露意、戎,贺取露意……」坎里的嘴唇,一直不断地在他的颊旁耳边重复着此语,揪
着他双眼的目光,亦是如此的坚定而不移。
坎里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止,顿时把他吓到不知该作何反应,再加上处于难以翻身的平躺姿势,使得他错失了最佳的制止时机,又再度被坎里意犹未尽的索吻,给化去了所有的抗议之声。
银戎确信这不是梦,坎里的确正激昂又热烈地亲吻着自己,甚至还踰越了界、让混有湿意的触感从耳垂移到颈侧、再慢慢滑向锁骨和肩膀,最后竟没预警地扯开了自己的领口、直接在自己的胸膛上吸吮了起来——
「放开我!」他一手用力推拍正在自己身上大胆落吻的坎里,另一隻手则将身上被扒开的衣服给胡乱地勉强拉好。
不过坎里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的反抗行止,只是轻轻地、牢牢地抓住那隻遮掩的左手,呈到自己的唇边、斯文地烙下一印。「戎、我的爱……」
当下银戎的心脏似乎跳乱了一拍,他不知道坎里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对方似乎也没给他多馀的思考空间,就像即将袭捲上岸的海啸,一步一步地节节逼近。狗急跳墙之下,他也不顾自己的动作有多夸张、慌忙地推开坎里跳下床——
「清醒一点、坎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知道他们都有点微醺,不过应该还不致于会醉到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吧?
况且坎里的神情与举态,也不似那种发酒疯的颠狂状态,从他眼底投射而出的清亮眸光,反而还有一种明媚到异常清楚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并且非执行不可的决意。
所以当银戎抗拒性地跳下床时,他也只是小小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又从容不迫地紧跟下床,朝着银戎退缩的方向靠过去。
「过来、戎,我们到床上。」他的声调清晰、辞意明朗,让人不禁怀疑先前下肚的黄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清水一杯。
「到床上做什么?」银戎不假思索地反问。
看到银戎惊惶排斥的模样,坎里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戎,今晚是我们的初夜,你不会希望我们就在冰冷的地板上结合吧。」